陸京堯拿著水杯走進教室的時候,就看到應碎手臂支在課桌上,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臉上沒什麽表情地發著呆。
她安安靜靜的時候其實會給人一種很乖的錯覺,側臉又優越,五官每一處都精致而恰到好處,但平時對上她那雙桃花眼,眼底散著或玩味或散漫的光,就再難讓人覺得這人和乖搭邊了。
她那雙傳神的眼睛就好像可以流轉出千種類型的她。也或許正因如此,如果應碎想要騙人,一定是高手。陸京堯想。
陸京堯坐回自己的座位,就見到應碎轉過頭來,眉間微蹙,一臉認真的模樣。
陸京堯開玩笑問,“怎麽了?後悔讓我扔情書了?”
“不是。”
應碎似乎有點為難,終於還是開了口,“我作文忘寫了。”
她寫作業算不上認真,也可以說是極度敷衍,但至少都是完成的,因為她怕被老師找的麻煩。再加上她的字好看,給老師的感覺就是雖然錯的多,但是態度端正,看著是想學的人。
“你怕藍沁?”陸京堯看著應碎一副挺嚴肅的樣子,嘴角微揚,帶出了一點弧度。
潛台詞是:你應碎還怕老師?
應碎無語地拋了陸京堯一眼,“陳逐說,藍沁的作業不寫,要罰抄十篇作文。”
陸京堯想了想,藍沁確實這麽說過,他瞥了一眼教室前麵牆上的鍾,“嗯,所以你打算怎麽辦?離上課早讀還有十分鍾。”
“所以,同桌,你的作文書能借我一下嗎?十分鍾我可以抄個小幾百字應付一下。”
陸京堯哼笑了一聲,“行吧。同桌一場。”
說完,他從課桌裏麵找出了那本才看了一小半的作文書。書是上學期期末以後老師送的,前幾名都有,班裏讀物查得嚴,也就作文書能光明正大地擺著,陸京堯也就留著了。
應碎接過陸京堯給的作文書,從比較後麵的頁數翻了一頁,剛打算落筆抄呢,眼尾瞥到了一行用鉛筆寫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