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要抱過來, 柳拂嬿咬緊了唇,後退一步。
柳韶動作一僵,雙臂空空地癱坐在原地。
“我不想再聽這些話了。”
“我給你找了個酒店,房費付了一個月, 你先去那邊住。”
“我們, 都冷靜一下吧。”
說話的時候,柳拂嬿沒有看向她。
聲音很空, 像從一個荒蕪的原野上傳來, 帶著寂寥的風聲。
沒過多久,物業很快派來了司機和車。
司機戴著白手套, 車是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十分尊貴,會讓柳韶眉開眼笑的那種。
可柳韶卻沒了那樣的心思。
她一步三回頭地看向女兒,見對方渾身寫滿抗拒,最後還是哽咽著離開了。
車子才開出前門,柳拂嬿立刻失去了渾身的力氣。
顧不上肮髒, 也顧不上被太陽曬得滾燙,她想直接坐在地麵上。
然而, 雙膝一軟的刹那, 卻忽然被人托住了身體。
花園的側門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
薄韞白出現在她身旁。
他身上帶著清爽的冰涼感, 曬紅的手臂貼著他,就覺得很舒服。
柳拂嬿閉上眼睛, 在他身上的清冽氣息裏, 漸漸找回自己的呼吸。
而後,就這樣借助他的力量, 軟綿綿地站立著。
“你都聽到了嗎?”
她很安靜地問了一句。
薄韞白沒有回答。
隻是稍稍抬起手,撫了撫她的後腦勺。
然後, 又把她的腦袋往懷裏攏了一下。
他的指骨也浸潤著淡淡的清涼感。
消解了盛夏的燥熱,讓人心安。
有他在這裏,柳拂嬿便有了勇氣,去回憶更多的事情。
“……我記得那是我很小時候發生的事。”
“我發高燒,意識不清地躺在醫院裏。”
“隱約記得,護士帶著一個人進來,說是我家裏的大人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