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良久,柳拂嬿輕聲開口。
她放緩語速,盡力從幹涸的情緒裏打撈出最後一絲溫柔:“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真心實意的,但是……”
“什麽叫現在?”薄成許急躁地反駁,“我都向你示好這麽久了,你還看不出我的決心嗎?”
“但我們倆,不可能。”柳拂嬿斬釘截鐵,“我沒有能力,也不打算去喜歡任何人。”
“包括你。”
薄成許從來沒有這麽直白地被拒絕過,他失魂落魄地咬住嘴唇,直到攥緊手裏的支票本,才再次有了點底氣。
於是勉力擠出一個笑容。
“那……好吧,你現在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還是可以幫你,隻是求求你,能不能別對我那麽冷淡,我們當個朋友。我借你錢,你偶爾出來,陪我吃個飯……”
他嗓音漸低,簡直要跪到桌子底下去。
“薄成許先生。”
柳拂嬿退後半步,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嚴肅如告誡:“我不值得你這樣。不要這麽不尊重自己,好不好?”
“隻是當個朋友也不行?”薄成許眼裏的光徹底暗下去,“你就這麽討厭我?”
不是討厭你。
而是討厭任何陌生男人身上,那種溫熱又殷勤、師出無名的“愛情”。
期待她笑,期待她嬌羞地低下頭,期待她心牆融化、變得甜美黏膩;期待從她身上,得到同樣溫熱的情感回饋。
而她隻覺得惡心。
柳拂嬿搖搖頭,輕聲道:“這樣不清不楚吊著,時間長了隻會鬧得更難看。人的耐心都有限。”
“你還這麽年輕,對愛情有很多期待。”
“我不想耽誤你。”
“我又不在乎!”
委屈反彈為怒火,薄成許身體力行地詮釋了什麽是“耐心有限”,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還上哪找我對你這麽好的人去!你為什麽就是不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