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天氣風晴不定, 連同未知讓人捉摸不透。
郵輪平穩地行駛在海麵上, 乘客看著甲板上的狼藉,快步走過。
昨晚娛樂區的桌椅被人群奔跑損壞,四處顛倒擺放著著, 服務生正在整理, 重新擺放。
暴雨後的地麵早已被今日的太陽蒸幹, 明媚的陽光投撒在遊輪外起伏的海麵上, 折起閃亮的光點, 有些刺眼。
白焰走出甲板室, 一眼就瞧見了甲板靠欄邊的男人,他身著海藍色的作訓服,帽簷下壓著, 擋住了他的麵容。
光線有些刺眼, 白焰半眯起眼,看著他。
剛才趙言銳在裏頭說了昨晚開槍射中持槍人手腕的人。
是程深。
他單憑一把手槍,在雨天視野不清的情況下,準確無誤的擊中要害。
而趙言銳也沒說的是,白焰的後腦勺離那持槍人的手腕就差五厘米,如果程深當時手一偏,那子彈射中的就是她的腦袋, 而不是手腕。
白焰雖然沒聽到這話,但她完全不會忘記,昨晚她感受到那子彈掃過她頭發時的毛骨悚然的觸覺。
她無法想象程深射擊時的表情,可能因為平常見到他的樣子都太隨性, 太無所謂,認真的樣子她還真想不出來是什麽樣。
這些象征和她認知裏的軍人都太不一樣。
死板刻薄的形象被打破,趙言銳和他倒完全是個典型的例子,打破她成規的例子。
許是她看來的視線太明顯,程深微微抬頭看來,與她四目相對。
白焰突然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眼神深邃犀利,正在想著的思緒猛地被他打斷,腦子一抽,猛地想起剛才他還沒告訴那持槍人為什麽開槍呢?
白焰皺了皺眉,邁步朝他走去,心裏揣著問題走到他麵前,喚了他一句,“程深,我想問你。”
郵輪前頭的鳴笛聲,忽而響起蓋過她的問話。
“嗯?”程深身姿高挑,耷拉著眼皮,半靠在甲板上,有些慵懶的掀起眼,眉梢微挑,“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