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煙馬不停蹄買了最近一班航班回國, 連行李箱都沒時間回酒店拿。
她單拎了包和證件,連軸轉了十多個小時沒閉眼,風一樣闖進父母在北港的長居別墅。
居然有四五個穿正裝的工作人員戴白手套在屋子裏來回走動, 並對櫃子裏的藏品和牆上的裝飾油畫進行拍照。
席煙心裏隱隱有答案, 臉色僵硬地問坐在沙發的李雲心,“這是在做什麽?”
“這還不明白?下周還不上,我們家所有固定資產都會被凍結抵押。”李雲心摁了摁眉心, 臉色微冷,“那天薄望京來家裏拜年,還帶了年禮, 看起來沒什麽異常。”
她神情揣度,瞪著席煙,“是不是你惹著他了?”
席煙煩躁得不行,左右四顧,沒見老太太的身影,問:“外婆呢?”
李雲心見她左顧而言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得不差, 指著她低聲罵道:“你還有臉問外婆?她嚇得進醫院了!我剛從那邊回來,我怎麽養了你這個孽障!”
席煙被罵得一怔, 一路上想的安撫的話語全堵在喉嚨裏。
李雲心冷聲道:“要是外婆出點什麽事, 看你對得起誰。”
看你對得起誰。
這幾個字像大山一樣從天而降, 壓在席煙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是她的錯嗎?
好像是她的錯。
可是她真的錯了嗎?
她不知道。
李雲心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都沒接通, 她幹脆將手機一扔, 氣悶道:“一到出事, 一個兩個都靠不住,女兒惹禍, 丈夫逃避……”
席煙忍著委屈,打起精神問:“爸爸是不是去籌錢了?”
李雲心嗤了聲,“鬼知道,前天起人就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
距離法院截止的日期還有五天,五天是最後期限,這裏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是把全部的錢湊齊,二是薄望京撤訴。
期間席煙給薄望京打了好幾個電話,甚至去薄氏集團停車庫等過他,但是他就像失蹤了一樣,完全聯係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