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人長大到一定年紀, 不再容易煽情。
席煙發現自己不再是那個,拿張小板凳坐在老房子門口,等爸爸媽媽轎車的小女孩了。
她和薄望京聊到這個事, 有些感慨, “我好像沒什麽很感動的情緒,也沒什麽歉疚的心思,是不是不太好?”
薄望京在視頻裏眉眼清疏, 他思索了一陣,態度很溫和,啟唇道:“生命注定有許多遺憾, 譬如你,你會是你父母的遺憾,這是他們命運之中必經的路,我不讚同世人對遺憾的消極態度,事實上,它會讓你們之間的記憶更加美好。”
席煙舉一反三, 開玩笑說:“那薄老板一輩子單相思好不好?”
視頻裏女人坐在地毯上,瞳眸清亮, 唇角彎彎, 在他們的房子裏, 水晶吊燈溫馨明亮,薄望京心口暖意叢生。
他笑了下,順著她話往下接, “好啊。”
席煙本以為他又要威脅她或者胡言亂語, 結果他就這麽應了。
她捧著手機看著屏幕愣了兩三秒, 低下頭假裝挑揀衣服上的線,扯開話題, “今天你怎麽這麽早回酒店?”
她另一隻手掛在沙發上,沒再看手機。
薄望京嗓音低沉,陳述道:“因為昨天你說我打電話吵到你睡覺了。”
席煙心裏軟了一小角,幹巴巴接了句:“哦。”
“煙煙。”薄望京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席煙依然低著頭。
“這件衣服在外麵不要穿。”他淡聲吐字。
席煙抬起頭看向手機屏,發現薄望京眉頭微蹙,好似不大認同。
這是她新買的春秋款,顏色也是顯白又挑膚的嫩綠,領口大V字,開到肩胛骨的位置,還能露鎖骨,隨便搭條白色係的下裝都非常顯氣質。
薄望京很少插手她穿衣服的事。
席煙也沒打算聽他的,回了句:“你不懂,而且這也沒什麽呀。”
他唯一一次動手,是把她外穿的小吊帶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