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曼容和丈夫從親戚家辦完喜宴回來, 瞧見一身高腿長的男人坐在院落一角,對著水龍頭忙碌。頎偉俊拔的身軀蜷在農家的竹編小平椅上,空間受限的委屈。
於東祥探過頭窺察, 發現是蔣獻。
男人額間鴉黑碎發垂**, 高挺鼻梁到下頜的剪影流暢漂亮, 熹光沐在他側臉, 耀出一片細膩肌膚的皎白。勻稱修長的指尖覆滿白沫,熟稔地搓洗一雙女士船襪,旁邊還放著一雙刷洗幹淨的棕色及踝短靴。
於東祥自然認得出,那是自家女兒的鞋襪。
夫妻倆推開鐵閘門進去,靠近了蔣獻,於東祥欠身伸頭看他, “小蔣,你怎麽在這兒洗鞋呢?”
蔣獻被凍得紫紅的手一停, 扭過頭, “哦, 叔, 你們回來了啊。小璟隻帶了一雙鞋回來,不洗就沒得穿了。”
“怎麽用冷水洗啊, 衛生間裏有熱水的。”於東祥覷他泡在冷水裏的手, 於心不忍。
“熱水器好像壞了,我開了半天也沒出熱水, 就用冷水洗了, 不礙事兒,也不是很冷。”蔣獻談笑自若, 並不當回事。
施曼容問道:“那小璟呢,起床沒有?”
快十點了, 早上的寒氣還是爭相恐後湧出來,天涼,施璟貪覺,這會兒還沒起床。
蔣獻下意識維護施璟的麵子,找補道:“起了,早就起了,但天太冷了,她又回屋裏躺著呢,估計是在看論文。”
施曼容和丈夫其實知曉施璟和蔣獻在談戀愛,隻是施璟不願意承認,他們也不過問。夫婦倆都暗自在心裏感喟,蔣獻這個男朋友當的,比他們當父母的還操心。
於東祥把手裏兩箱王老吉年貨放到簷下,對蔣獻道:“小蔣,你別用冷水洗了,叔搞一下熱水器,等會兒就有熱水了。”
“沒事兒,我都要洗好了。”蔣獻輕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