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頭埋得低低的,雙手掩住敞開的衣襟。腳上有了蔣獻的羊絨襪,暖和許多,像踩在軟綿雲端,步伐加得快,幾乎是小跑著離開會場。
天花板高踞的流光燈,一圈一圈跳躍在她肩上。隨著她身影閃進後門,流光也消融在冥冥漆夜中。
蔣獻站在後方的陰影中,直到不見了施璟的身影,他才前往座位區找自己的位置。
一落座就給施璟發消息:“我這邊差不多九點鍾結束,完事兒我直接回家,想吃宵夜的話提前說一聲,我順路買回去。”
等了許久,杳無音信。
他往上翻動聊天記錄,草草一略,他好似低三下四的卑微舔狗。早安晚安雷打不動,每日給施璟匯報自己的情況,給她發自拍,家長裏短同她抱怨工作雜事。
施璟如今越發厭倦回複他,主動聯係他,十有八九在要錢,“錢呢。”“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信用卡刷爆了,記得幫我還。”“生活費花光了,給我轉點”“......”
經紀人齊溫神色冷峻在後方窺屏,冷不防出聲:“你這麽慣著她,遲早被她害死。”
蔣獻猛一回頭,手機倒扣在腿上,假裝不在意,漫不經心回了句:“她還小,不懂事兒,畢業後就好了。”
“你和她同齡。”
齊溫語氣淡淡,無框眼鏡片泛著冷調藍光,疏離,刻板。他是個不近人情的精英和利己主義,無法理解蔣獻這種被敲骨吸髓的愛情。
蔣獻收回目光,端詳自己指甲上的紋路,眉目低垂,側臉線條流暢恰宜的精致,像沐在柔光下的雕塑。齊溫拿出手機隨手一拍,發給工作室的人,趁熱營銷蔣獻的生圖顏值。
蔣獻在娛樂圈基本上算單幹,隻是簽了部分影視約和廣告約在齊溫那裏,按三七分成,他七,齊溫三。
這個分成算是蔣獻拿得比較高了。
如果簽大型經紀公司的全約或者半約,公司都要分成百分之五十以上。依靠公司培訓出來的愛豆,前期公司的抽成則是更高,通常公司抽八成,藝人拿兩成。有些黑心公司甚至一九分,公司拿九成,藝人隻拿到一成的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