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獻煮了一碗麵, 麵白蔥青,煎蛋金白相接,還有幾片嫩紅火腿。他把端過麵碗走出廚房, 不輕不重放到院內石桌上, 冷硬說了句:“吃吧。”
說完, 轉身往主樓門內走, 眉眼冷峻如覆了凝霜,沉甸甸的寒意壓他眼皮都抬不起來,疲累到極點。進入廳內,正好碰上賀臨拎著黑色垃圾袋下來,兩人有個淺短的對視,兩廂無話。
他上至二樓, 故意丟在房間門口的超市小票不在了,賀臨估計是看到了。
即便故意把小票丟在這裏膈應賀臨, 但他還是無法從昨晚的暗流湧動中釋懷。原本以為, 他能夠包容所有, 像個聖父不求回報。
以為自己能夠站在幹岸上, 冷眼旁觀施璟和別的男人恩愛。
以為自己無堅不摧,運籌帷幄, 完全不把賀臨放在眼裏。
可今早起來, 胸腔隱隱陣陣的鈍痛,讓他無法忽略這份破土而出的苦悶。施璟和賀臨做, 這是一件多麽平常的事情, 交往兩年多的情侶,睡在同一個房間裏, 做那種事是水到渠成。
他早就明白這些,但如果不是他親耳聽到的話, 或許還能無動於衷。
可他聽到了,還是他賭氣去買的安全套,就隔著一堵牆,他們在那頭翻雲覆雨,就隔著一堵牆,施璟完全不在乎他的情緒。
越想越難受,一顆心像被野狗撕咬得七零八碎。
他躺在**,呼吸不暢,臉埋進枕頭裏,昨晚聽到的聲音,將他引以為傲的“通情達理”摧枯拉朽般的夷為平地。
他做不到完全不在意。
他自私,卑劣,想把施璟占為己有,徹底依賴他,就像以前一樣。不管做什麽事情,施璟第一時間都會喊“小蔣,你快來幫我。”,欲念上來了,也會直接叫“小蔣,你快脫衣服。”......
賀臨來到樓下,垃圾袋放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