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寂宣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就坐到了長廊的椅子上,長廊盡頭,窗外的光打進來,卻一點都沒有春日的柔和,醫院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病房內有護士走出來,左右打量一番後將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朝他走了過來,“16床家屬,16床病人找。”
曲寂宣點點頭,站起身朝病房內走去。
申如許半坐在病**,眼睛盯著窗外,曲寂宣走近她也沒轉過頭。
“要吃點什麽?粥可以嗎?”曲寂宣問。
申如許望著窗外,仍舊不說話,站了一會兒,曲寂宣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病床邊。
這間病房隻有兩位病人,13床的病人此刻正在收拾東西接老人出院,鍋碗瓢盆敲得叮叮咚咚響,他們家的兒子往這邊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朝曲寂宣笑了一下,曲寂宣點頭輕笑,示意沒事。
不止沒事,他反而很感謝他們弄出的響聲,打破了他和申如許之間種又冷又厚重的氣氛。
不一會兒,13床的病人在幾個年輕人的攙扶下,慢慢走去了病房,小孩兒在周圍歡呼,老人看著小孩兒嗬嗬的笑著。
一副闔家歡樂、其樂融融的場景,他們帶走了笑聲,還帶走了他們留下的溫度。
不一會兒,僅剩兩人的病房,溫度越來越低,越來越靜。
曲寂宣垂眼去看病**的人,想了想還是開口,“醫生說你血壓太高,平時要……”
“我夢見你外婆了,”申如許垂眼不經意間掉了一滴淚,她伸手抹掉,抿嘴調整了一下情緒,“她罵我了,說都是我的錯。”
說到這裏,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怎麽都是我的錯了呢?為什麽你們都說是我的錯?”
曲寂宣沒說話,低頭看這地上的地板。
“她說的啊,就算不能做到人上也絕不可以做人下,我這些年都是這樣在努力啊,我怎麽就錯了呢。”
她將頭埋進手裏,抽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