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韭菜花就是這麽一種神奇的食材。
它鮮,香,配肉吃讓人酥麻而又欲罷不能,配饅頭吃可以撐到肚子疼。
這是鄉野間最為常見的尋常配料,但哪怕把剛煮出鍋的棒骨蘸點和著椒鹽的韭菜花泥,都能鮮掉舌頭。
單從花瓣來開,細白的花朵如同水仙,但在碾磨調味之後,便一躍成為烹飪中仙女棒般的存在。
埃斯佩朗莎所感受到的,是黃油與肉汁的完美融合,更是蘋果與韭菜花的細膩融合。
容玉聰明的地方在於,她沒有在餡中放肉,偏偏加了被煎過剁碎的肥肉。
若有若無的肉香藏在蘋果的甜香中,細細咀嚼又是綻放開來的鮮香,偏生哪怕牙齒與細膩的脂肪擦肩而過,也不可能捕捉到肉香的來處。
她將平日裏被棄如敝履的厚白肥肉先用蔥薑蒜爆香過的油煎了一遍,又用熟魚皮裹著煎了一遍,然後親手剁到細膩如沫。
韭菜花這種東西,單純吃兩口,會覺得膩。
如果加入蘋果,會去除部分澀味,同時又多了幾分鮮甜的味道。
但是果肉纖維本身沒有脂肪,哪怕加再多口感還是會偏柴。
於是她加了這分量恰如其分的碎末。
正是因為這種勾引般的肉香味,引誘著埃斯佩朗莎不自覺地一口口咬下去。
醇厚溫潤的鱸魚湯被熬得濃白,紫蘇的香氣進一步的催發著食欲。
可以說,每一個細節都一步到位,讓人無從挑剔。
“容玉,我覺得,”詹姆斯又抿了一口湯,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你應該哪天邀請我們去做做客。”
然後全套不落的吃一頓。
容玉眼睛一亮,心知穩了,又扭頭看向了還在嚐奶糕的盧老爺子。
“溫度和刀功都完美的展現了蓮花的美感,”老頭兒摸了摸胡子,露出欣慰的笑容:“蜂蜜的量也剛剛好。”
“是時候宣布得分了。”克拉爾輕咳一聲,示意他們看向一旁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