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忻爾身上還穿著睡衣, 頭發亂成一團,惺忪睡眼掛著倦意,還差點因沒看清腳下的路而踩空崴腳。
踉蹌幾步, 才能清醒些。
邊打哈欠邊在樓下找了一圈,沒看見陸頌衍,又給他打了通電話。
以為自己被耍了的她語氣比方才還要差:“人呢?”
“泳池。”陸頌衍也用膩煩的語氣回答。
喻忻爾再看了看:“泳池在哪?”
她印象裏陸頌衍這邊確實有個泳池,但他家太大,布局又繞,除了客廳大門跟臥室之外其他地方她都沒怎麽去過。
陸頌衍那頭傳來很重的呼吸聲:“轉身。”
電話先被掛斷,她回頭, 從連接一塊天際陽台的玻璃處才能隱隱看見水波倒影。
她走過去,那頭的景象才在她眼前展開,泳池在陽台的最邊緣區域,四周都由落地窗包圍, 能夠輕而易舉將整座城市盡收眼底。
陸頌衍倚靠泳池裏,空闊的視野內隻有他一人, 盡管水流聲嘹嘹, 卻有股孤寂感。
喻忻爾也步入這塊空寥。
看向桌上的一瓶紅酒與一個空酒杯, 忽然明白他方才都在做些什麽。
“讓我過來幹什麽?”她走過去,站在泳池邊緣居高臨下看向男人。
陸頌衍微眯著眸睨視她, 陡然示意:“下來。”
喻忻爾看了看這塊偌大的泳池:“不下,大半夜的, 瘋子才想到要在裏麵泡著。”
她罵他是瘋子。
陸頌衍臉色更暗, 但動作依舊慢條斯理,微抬頭靠著以懶倦的姿態與她對視。
人雖在下方, 但氣場纖毫不比她弱。
“讓你下來,聽不見?”他嗓音不高, 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
可惜喻忻爾最近翅膀有點硬,不怕他這些威脅。
反倒還能繼續罵:“聽見了,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大半夜把我叫醒就為了這事,我看你是閑著沒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