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忻爾猜到過, 在那樣的家庭長大的人一定很孤獨,他們不擅長與人分享心事,也知道對方不會在意, 漸漸地,便自成一套待人接物的準則。
但那隻是她的想法,與從陸頌衍口中聽到的描述是不同的概念。
她回頭對向男人毫無波瀾的瞳孔,他永遠鎮定到好似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擾亂他的情緒。
可他卻用了累贅這個詞。
原來他一直是這麽想的嗎。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顯然陸頌衍也不打算將注意力過多放在那些糾結雜亂的過往中,同樣將電腦合上,站起身:“回房間吧。”
喻忻爾點點頭, 一路未語,依舊思考著陸頌衍的那幾句話。
她先上床,陸頌衍很快過來,但也隻是靠著翻閱一份雜誌, 本分得沒有與她再續已經有半個月沒進行過的活動。
喻忻爾翻了個身,撐著頭麵向他, 就這麽盯著他看了許久。
片刻後才說:“或許你可以把你的快樂寄托在其他事情上, 沒必要把自己框死在你心裏的那間小房子裏, 總有其他事情能讓你敞開心扉。”
陸頌衍動作一頓,放下手頭的東西:“比如?”
喻忻爾想了想:“比如, 你在工作上拿下了一個非常好的項目,並取得優越的成效, 這難道不是能產生成就感的事情嗎?再比如你在很疲憊的時候回頭看見窗外的晚霞, 那瞬間能掃空你所有煩惱。再庸俗點的話,可以是你吃了非常喜歡的食物, 聞到很治愈的味道,是在忙裏偷閑的那幾秒, 也是在見到想見的人的那瞬間。”
“想見的人?”陸頌衍調整了下眼鏡,繼而反問,“你認為我會有麽?”
喻忻爾盯著他,卻大膽點點頭。
用指尖點了點自己。
“你?”陸頌衍仿若聽見什麽趣事,“你這是在自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