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翻到了一份離婚協議, 文女士已經在上麵簽了字。”
意料之中又帶著幾分荒謬。
夏竹站在漆□□仄的樓道,試圖憑著門縫裏溢出來的微弱光線,看清許默臉上的神情。
可惜, 他站在逆光下, 臉上模糊的一團, 什麽也看不到。
許默後背抵在冰冷的牆麵, 雙手插進褲兜, 眼神直定定地落在夏竹身上,無奈地說:“要麽是他倆之間出了問題, 要麽是因為我。”
不過,多半可能是因為我。
後半句許默沒有說出口,他現在有些矛盾,腦子裏亂糟糟的,沒理清思緒。
他隱約感覺文琴有事兒瞞他,卻不知道是什麽事兒。
夏竹想要安慰兩句, 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她忍著那個驚天大秘密也很辛苦,可她真的不敢說出來, 她無法想象這件事涉及的人有多少, 也無法想象許默知道後到底該怎麽辦。
一麵是養育之恩, 一麵是生育之恩, 他該如何取舍呢?
夏竹慢慢挪步走到許默身邊,伸手握住他微彎的手臂,額頭靠在他的肩膀, 試圖給他一點安慰, 她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緊繃, 小聲講:“文姨這麽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你要是有什麽想知道的, 可以直接去問文姨。”
“她願意告訴你你就聽著,不願意跟你說的,你就當不知道。”
許默察覺到他的情緒影響到了夏竹,迅速調節好心情,抽出兜裏的手回握著夏竹冰涼、纖細的手指,笑著回她:“我沒這麽脆弱,甭擔心。”
他倆回到病房,許代山單獨留在病房陪文琴。
病房氣氛說不出的怪異,不知道他倆談了什麽,文琴別開臉不願搭理許代山,許代山麵帶無奈,好似在處理一件令他十分棘手卻不得不麵對的事兒。
夏竹跟著許默推開門走進去,許代山便如釋重負地站起身,溫和地跟文琴交代兩句便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