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倩一走, 夏竹跟癟了的氣球似的,墜落在地上再也飛不起來。
許默第二個電話進來時,夏竹剛洗完澡。
湯倩的東西還淩亂地丟在**, 夏竹瞄了眼, 耳機、充電線、麵膜還有她的身份證, 夏竹躺在另一張床, 撿起手機摁下接聽。
電話裏, 許默嗓音低啞地問:“要睡了嗎?”
聽筒裏灌著風,呼哧呼哧吹著, 還有幾絲淩亂的雜音。
夏竹瞄了眼時間,馬上淩晨一點,她隔著厚厚的被子抱住膝蓋,擰眉問:“你還在外麵?”
許默站在飯店門口等代駕師傅,他剛應酬結束,喝了點酒, 人有點漂浮,站不太穩。
晚上他帶著律師跟賣方客戶吃了頓飯, 想要探聽點口風, 奈何對方個個是人精, 無論許默怎麽談都不肯多說一個字。
飯局散了, 他送走客戶,一個人站在空**孤寂的路口,望著落滿枯葉的路麵、昏暗的路燈杆突然想起了夏竹。
電話撥通許默才意識到天太晚, 可能會影響她休息。
時間一晃而過, 轉眼大半年過去, 還有一周不到就是18年。
北京的冬季漫長又熱鬧,道路兩邊的綠化樹掉光了的樹葉, 隻剩光禿禿的樹幹,許默站在風裏,聽著手機鈴聲不斷回**在耳邊,竟然多了幾分心安。
猶豫掛斷之際,夏竹已經接通電話,許默聽見她的聲音,今晚在飯局受到的冷遇、醉酒後的難受散了許多。
最近瑣事太多,他情緒多少受點波動。
不知何時起,給夏竹打電話已經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他也不求她能給他什麽有用的建議,隻是聽聽她的聲音就好。
當然,這些許默是不能說的。
夏竹不知道許默的這番自我剖析,她咬了咬嘴唇,小聲嘀咕:“你怎麽老是工作這麽晚,身體不要了嗎。”
“本來就比我大,身體再比我差……不怕我老了找小鮮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