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陷入僵局。
許默望著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的姑娘, 臉上多了幾分懊惱、後悔,他試圖伸手將人從冰冷的地板上撈起來,結果手剛碰到夏竹的手臂就被夏竹用力彈開。
她抬起那張淚流滿臉的臉, 眼眶通紅地瞪著他, 抽噎地喊了聲:“別碰我!”
許默聞言, 手僵持在半空, 不敢再往前一分。
夏竹如今處在戒備狀態, 無論許默說什麽她都不想聽,許默隻能站在旁邊侯著。
兜裏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許默黑臉掛斷幾次後,啪的一聲摔在牆上,手機當場壽終正寢。
夏竹被嚇到,下意識抖了下肩膀。
眼前的男人處在暴躁狀態,雖然依舊試圖維持理智,可明顯被情緒占了上風。
他叉腰站在夏竹麵前, 幾次蹲下身想要跟夏竹搭話,夏竹要麽裝沒看見, 要麽別開眼不跟他對視, 要麽就冷冷地盯著他, 眼裏寫滿嘲諷, 好似在說:你煩不煩。
許默被她弄得沒辦法,又不能朝她發瘋,隻能起身踹了一腳床頭櫃。
床頭櫃被他踢歪四十五度, 發出沉重的悶響。
房間逼仄又壓抑, 許默被冷凝的氣氛裹挾得喘不過氣。
他扯了扯領口, 低頭望了幾眼蹲坐在地上不吭聲的夏竹,轉身大步流星走出臥室。
許默一走, 房間立馬寬敞起來,夏竹蹲麻了,索性坐在了地墊上,抱著膝蓋默默流淚。
聽見外麵劈裏啪啦、帶著怒火的動靜,夏竹視若無睹,擦幹眼淚,她反手撐著床沿站起身,繼續收拾行李。
她今晚就要回北京,誰也攔不住。
客廳落地窗前,許默點了根煙,冷著臉一口一口用力抽著,試圖通過尼古丁緩和他躁動的情緒。
一根煙抽到尾聲,許默的情緒稍稍壓平幾分,隻是他腦子裏繃了一根弦,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這根弦就吧嗒一下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