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常常的話,讓小穗說出了推心置腹的味道。
話語權稀釋是不爭的事實,他一個副總的話,分量能有多重、有沒有人聽,這是他心底深處漸漸失去信心的地方。
雖然現在公司銷售研發他一人說了算,但他知道,雲馳已經改頭換麵,沒有股東會放任他一直在內部搞“一言堂”。
廖馳過來當一把手,就有破局的意思在裏頭。他在業務前端打拚,所有後台部門牢牢掌握在廖馳手裏。他一直知道,老廖未必沒有兩權分離、互相製衡的念頭。
小穗謀劃了幾天怎麽和他溝通,先把話題往這上引,確實引對了。
隻是多薄弱她判斷不出來,因為說這話,明顯不是她一個經理該說的,有些越俎代庖了。
周望川問:“你覺得,我們的業務足夠成熟嗎?”
“憑我多年的經驗,沒有完全成熟的業務,隻有市場認可或不認可的業務。”
小穗敢做敢說,“新的方案裏,我們對上市條件做過基本評估,目前看雲馳是符合的。”
“一定能上?”
“也不一定。”這東西沒人能打包票,小穗實說,“看公司基礎。從證券交易所撤回申請的,層出不窮。隻炒概念而跌落神壇的,也有大把。”
“你這話還算實誠。”
周望川接著說,“就像這次你們的啟動會,匆忙上馬,結果呢?上市也一樣,產品和應用不成熟,我擔心上得越早,摔得越狠。”
終於,他說了些心裏話。小穗耐著性子聽他說完,盡量回答得中立客觀,不站在哪一頭,就像一個外部旁觀者。
“這是一種很務實、偏保守和偏悲觀的思路,我認為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
小穗笑笑:“沒有但是。我隻想提示您,現在還沒法判斷您的預期和市場的預期,是否會有很大的偏差。畢竟,您不是資本市場的專業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