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下班的時候小穗換了件衣服,重新補了妝,去六樓轉了一圈。
最近投資部很熱鬧,券商在各部門密集地盡調。律師、審計師都入場了,她已經連續奮戰加了將近一周的班。
廖馳也被她安排得日程滿滿,來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多。這不,六點鍾了他的辦公室裏還亮著燈。
小穗敲門,告知的口吻:“老板,我今晚不加班了,有點事情。”
廖馳看看手表,這麽早:“券商的人已經走了?”
“沒呢,謝Sir和他們全team都在。”
“那你幹嗎去?”
“我有點私事。”小穗不好意思的請假,滿臉堆笑,“今天是白色情人節誒,你知道的吧?”
廖馳看看日曆,這麽冷門的節日都過,她還挺洋氣。
“幹嗎去,約會嗎?”
“不是,方師姐讓我陪她吃頓飯。那個,她今晚在城裏和人約了見麵,讓我幫忙活躍活躍氣氛。”
廖馳意外是這個答案,方叢——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
“你們何時這麽熟了?”
“哦,我沒和你說過嗎?她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平常時不時聯絡。”
小穗在一邊小心的察言觀色。提到方叢,廖馳的表情平靜無波,至於內心是不是波濤洶湧,以她的道行還完全看不出來。
男人嘛,都要麵子,她是告訴他實情、還是不告訴他呢。
果然她沒有高估他,前後鋪墊到位,廖馳聰明的一點就透,犀利發問:“情人節和誰見麵吃飯?”
“不知道啊!”小穗說得糊裏糊塗,“好像是誰給她安排的相親,說對方是個本地有名的大狀,我也見識見識去。”
廖老板麵不改色:“準了,走吧。”
方叢對相親其實不感冒,還有點排斥。
陌生男女把條條框框的條件你來我往的交代一遍,明碼標價,擺到台麵上挑挑揀揀。光想著對方挑她像挑超市裏的大白菜一樣,她就心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