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
哪怕隻是簡單地說一說家常。
氛圍好似還和以往一般, 至於從前那些事情,過去的就都讓它們過去。
賀修懷同女兒說:“爸爸和媽媽有時也會犯錯。我們並不是真的超人,沒有辦法做到事事俱全, 漓漓也體諒一下好嗎?”
他將她喜歡吃的點心端在她麵前,方便她拿取。
過去的那些事兒, 還是想掀過去,不想讓它們再影響他們一家的生活。
賀明漓隨意地點了下頭,神色清淺。
一切仿佛都已經過去。
可是實際上,有無留下痕跡, 留下了怎樣的痕跡, 隻有時間知道。
傅清聿與她緊鄰而坐, 他的手自然地扶上她的腰。
她偏眸看他時, 他神色尋常, 並不能發現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他有這個突兀的動作。
可是像是一個無聲的支持, 也是一個了無痕跡的安慰。在所有人都以為完美的一個表麵上, 他就跟知道底下那些無人知曉的傷痕一般,輕撫而過, 在上麵灑上療愈的藥粉,叫人好受許多。
她輕一抿唇, 裝作尋常地收回視線。
那麽久沒回來,老太太快想壞她了。她跟爺爺去郊外住了段時間,也是今天早上剛回來。
賀明漓問著她身體的情況。
爺爺的目光從傅清聿和她身上掠過。看看他, 再看看她, 如此逡巡幾回。
以前傅清聿也沒少來家裏,他們也沒少坐在一起, 隻是誰都不曾往那方麵想過。而今一看,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轉換, 他們之間已經調和過了的緣故,他隻覺得怎麽看怎麽覺得般配和順眼。
傅家將他培養得很好。他們家也是,明漓一點兒不差。這兩人湊一塊,那股子氣質就不同。
就是結得難免匆忙了些,叫誰都意外。
是誰先起的頭,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