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坐在老蔣家,有種出差在外地、住酒店的感覺;不知道老蔣每天回家,是不是也是這樣。
他臨走前,進臥室又看了看睡著的老蔣,側身躺著,房間越大、人越小,真是個孤苦伶仃的可憐人兒。
周格一直以來睡眠都不錯,不過這晚,楊帆開門回來,她醒了,沒什麽過渡,她在腦子想:這麽晚,他去哪兒了?喝酒去了?但,回來了!
她躺著沒動,聽到他拖鞋走動的聲響,從衣櫃前走到浴室,又從浴室走出來。他開著走廊牆壁上的夜燈,最後洗完澡進來時,摸著黑。
臥室裏開著空調,有股濃濃的跌打藥水味道,久久沒有散去,是她睡前剛噴的,他一走近床邊,動**的氣流,把藥味衝淡了。
他躺下時,她翻了個身。
“我晚上和孝幹師兄去了趟酒吧,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他躺在枕,對著黝黑的空氣說。
她沒動靜,像是困在睡夢裏。
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又哭了吧?”她忽然開口問。
他馬上睜開了眼,“嗯,又哭了!”
“又去西天取經了?這回他是誰?”她接著問。
“赤腳大仙。”
她“哧哧”笑出了聲,“這回還挺像,上次他說他是百花羞公主,要找他父王。”
“對,我當了一晚上黃袍怪。”他記憶猶新。
她接著上一波的笑,“哧哧”著幾聲。
他聽她笑聲,一笑解千愁。“你腿腳好點了麽?”他接著前麵的話,問。
“沒,我這是扭傷,哪是吹口仙氣就能好的。”她完全醒了,口齒伶俐。
“嗯,扭傷!厲害!”他隻好說。
她伸出右腿,踹了他一腳,他“哎呦”一聲,順勢往裏挪了挪。
“不行,被你鬧醒了,我明早起不來。”她說。
“你睡吧,都瘸了,明早起來能幹嘛?”他邊說,邊伸手拍拍她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