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格低低驚叫了一聲,值班的老大爺不知何時,正站在她身後,滿臉皺紋鑲著歲月沉重的邊。她嚇得後退一步,撞在鳴躍胸口。
“還嚇唬人麽!”他伸手攬住她肩頭,也怕嚇壞了她。“七叔是樓層值班的,在二樓值班室休息。”他解釋說。
她胸口,一顆心砰砰跳,半天才緩過來。
鳴躍把她推倒露台邊,“怎麽樣?這大半夜的,人嚇人的感覺,有意思麽?”他笑嘻嘻地問,得意之情,寫在臉上。“要不,我借支煙給你抽,壓壓驚!”他出著餿主意。
“不用了,我不驚!”她靠著露台欄杆,轉頭橫他一眼,惡作劇的勁頭過去了。
“別客氣呀!”他的勁頭還在,湊過來硬要給她遞煙,滿眼是惡作劇得逞後的快樂,他這一整天,最快樂的時刻。
“你差不多得了啊!”她虎著臉,警告他,把他說的更笑出了聲。
他低頭笑了一會兒,終於止住了,想起正經事兒。“你怎麽這時候跑回來了?誰住院了?阿姨?”他問,也和她一樣,兩手搭在欄杆上。
她點點頭,“急性胰腺炎,昨天晚上送來的。”
“嚴重麽?”
“我問過了,醫生說不嚴重,看看明天的檢查報告吧,應該問題不大。”
他會意,轉而問她:“是那個躺椅,折磨得睡不著麽?”
周格轉頭來,接著朦朧的光,看著他的臉,點頭,“嗯。你呢?也是麽?”
他搖頭,“我怎麽能和你一樣呢,我那兒比你這病房高級,不是一般躺椅。”
“高級躺椅?”
“折疊躺椅!”他一抬頭,說。
“邱總,這麽大個總經理,不給邱老先生包個 VIP 病房?”周格知道他家父母的情況,故意挑著眉問。
“那周總呢?你怎麽也住普通病房?”他也知道她家裏的情況,正鋒相對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