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格下午提早回家,回家前和楊帆通好了電話,買了上好的牛肉,等她回去做酸湯肥牛,唐致從小喜歡這道菜。她們姐妹倆相差十一歲,唐致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時,周格就已經結婚成家了,她們之間相差的,從來就不隻是年齡。
周格跨進家門時,楊帆正在廚房忙得滿頭大汗,煲了豬肚雞湯,滿屋子飄香。
“你怎麽才回來?我都把配菜準備好了,你再不到家,酸湯肥牛我打算自己做了。”楊帆穿著家常灰藍色的 T 恤,廚房裏熱氣騰騰,紅暈騰在臉上,“我還沒試過,沒準兒我做的比你好吃。”
“你得了吧,你都不吃辣,還能做得了這道菜。”周格笑著,洗手穿上圍裙,又回頭問:“文文呢?出去了?”
“帶木木下樓玩滑板去了,”楊帆把灶台前的位置讓出來,同時似乎隨口說:“文文來了也好,陪木木多運動一下,不然老爸老媽帶著,不讓跑不讓跳的。”
這樣的話難得聽到,周格忍不住認真瞧了瞧他,他背著身,在收拾地上的包裝袋。“原來你也覺得爸媽看得太嚴了麽?我還當你看不見呢。那我每次提意見的時候,你怎麽不說話?裝聾作啞啊?”她打著了火,趁熱的,火上倒冷油。
“你提意見的時候,我怎麽好再說呢,沒有老爸老媽幫忙,木木能長這麽大麽?咱們倆能這麽安心上班麽?尤其是你,忙到沒白天沒黑夜的,周末一起吃個飯都要提前預約,晚了約不到。”他收好了垃圾,分了類,說著話,前兩天的陳舊情緒湧上來,可惜沒有哪個袋子能裝這種垃圾的,他全說了出來。
“這是說我沒陪你們一起吃晚飯的事兒麽?這不是在說,要勸爸媽平常帶木木的時候要寬鬆一點麽?是兩回事!”周格向來思路清晰,不容易被人帶歪,哪怕對方思維發散到愛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