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兩個人都很安靜。
邵輕宴本身就是話不多的類型,黎粲也並沒有比他好多少。
因為沒有人放歌,所以車裏全程都顯得十分冷清。
黎粲難得地沒有坐在後車座, 而是第一次坐上了邵輕宴車子的副駕駛,就在他的身邊。
然而一路緘默到家。
邵輕宴從駕駛座上下來,見黎粲還沒有動身下車的打算,就走到了她的身邊,拉開了她的車門。
“回家嗎?”他問。
黎粲終於偏頭,說:“我不想回家。”
邵輕宴想起自己剛才在洗手間外麵碰見她的場景。
他沒有想過, 黎粲會在這種情境下聽見那些話。
他從前設想過很多次,和黎粲坐在一起剖白心理的場景。
從小到大, 邵輕宴因為格外優異的成績,被無數次推上過各種各樣的領獎台。站在那些地方的時候,他從來不知道怯場兩個字怎麽寫。
但是, 每當他在心底裏設想自己和黎粲麵對麵的場景的時候,他知道, 有很多話, 要他當著黎粲的麵說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站在車門處,就這麽看著黎粲。
看見她慵懶的身姿,靠坐在他的車座椅上, 一動不動。
“邵輕宴,我想去喝酒。”她眨了下長長的睫毛, 說。
邵輕宴麵色平靜:“不行,你的腳剛好, 不能喝酒。”
“那你喝給我看!”
相當無理的要求。
邵輕宴沉默地看著她。他明天早上還要早起上班,今晚聚餐除了主動給她擋酒那回, 並沒有再沾過一下酒,現在這麽晚了,當然更不能喝。
然而黎粲也不肯退步。
兩個人就開始這麽悄無聲息地僵持著。
一直等到地下車庫裏有新的高跟鞋聲音響起,才終於打破這份沉默。
“帥哥,巧啊。”
很嬌媚,也很開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