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醪糟蛋,還想吃趙涼粉家的涼粉。瓶瓶你幫我煮三個醪糟蛋,多加點醪糟。你餓不餓?你餓的話就多煮幾個。我這就給你鋒哥打電話,讓他買幾碗涼粉回來。”
李瓶覺得她家阿姨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病才剛好一點點就不禁嘴,這又麻又辣的,吃下去胃受不了咋辦?
於是勸道:“阿姨,你還在吃藥呢,等身體徹底好了再吃麻辣的吧?”
張淑蓉卻把她往樓下趕:“哎呀阿姨嘴裏邊淡得很,就想吃點酸的麻的辣的。你快下去幫我煮蛋,我給你鋒哥打電話喊他快點把涼粉買回來,我都快餓死了。”
李瓶想著她這麽久沒吃東西,怕她餓壞了,也不再跟她爭執,下樓煮蛋去了。
嚴鋒買了一扇豬排骨、三十斤牛肉和三十斤梅花肉回來,外加兩碗涼粉。一停下車就把手裏的涼粉遞給迎出來的李瓶:“上麵那碗辣椒加得少些,你拿上去給我媽吃,剩下那碗你吃。”
“那你的呢?”李瓶問。
“我不吃,還沒餓呢。”嚴鋒停好三輪車,跳下車來去搬後麵拖鬥裏的豬排骨。
餓不餓的,就一零嘴兒,至於要餓了才能吃麽?何況,他倆一起吃的午飯,他還去外麵溜達了一圈,要說餓,那也是他更餓啊。
李瓶想,鋒哥為了節約錢,寧願自己不吃,也要給自己帶一碗,可真好啊。
其實,嚴鋒倒不是為了節約錢,本來一碗涼粉就花不了幾個錢。這就是他長久以來形成的一個習慣,凡事想不到自己。再者,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給自己買零嘴兒,總覺得有點那什麽。
李瓶把辣椒少的那碗涼粉拌好,送去了樓上,又下來拌另外一碗。
紅豔豔的辣椒混合著湯汁,裹著切成指頭粗細的白涼粉,鮮香麻辣,聞之讓人口舌生津。李瓶一邊吞著口水一邊把涼粉分成兩小碗,想了想又從一隻碗裏撥了些去另外一隻碗裏。拿上筷子,把多的那碗端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