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怦怦跳的,麵上的波瀾不驚倒是裝得還不賴。
向悠捧場一笑:“是啊,都怪工作,要是能回到學校就好了。”
一場可能迎來的尷尬被巧妙化解,孟鷗也鬆了一口氣。
他順著道:“從前你不是還說,最討厭學習麽?”
向悠確實討厭學習。
但也沒有一刻不用功學習。
她就是那種沒有天賦的努力家,每天起早貪黑背書做題,背完高考背期末,背完期末背四六級。
她的努力,換來了與之相匹的結果。
可僅僅是相匹,沒有一絲獎勵的盈餘,讓她有點兒沮喪。
大四那年,考研的風還沒有如今這麽大。
她本來已經買了幾本考研的書,但某天突然不想幹了,她不要再背下去了。
她一頭熱地紮進了秋招的浪潮裏,順利上了岸。
結果發現岸上狼藉一片,乃至於岸上有岸。
回頭她就買了一堆考公的書。
不就是背書嗎,從小到大她最擅長——又或者說隻會這個。
然後敗在了麵試。
麵試其實也是有模板可以背的。
唯一的遺憾,是她麵對的不是白紙黑字,而是和白紙黑字一樣冷漠,但胸口好歹有東西在躍動的人。
而孟鷗就不太一樣了。
他也用功,但他的用功看起來很輕鬆。
雖然對於他這種好麵子的人來說,很可能是一種裝出來的輕鬆,可他至少有餘裕能去裝。
兩人在不同的大學,一般每周都會見一次。
有時候是吃吃逛逛聊聊,有時候是約在市圖書館自習,或者也會開間房寫作業。
除了寫作業或許還會幹別的事,但作業多起來,那就真的隻是從頭寫到尾,離開時床尾巾都平整如新。
在朋友眼裏,向悠是個總是溫溫柔柔笑著,好像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脾氣很好的一個姑娘。
但是麵對孟鷗時,她有數不盡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