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那天,向悠照舊沒能回老家。
每到年末,她就忙到找不著北,到處跑來跑去監盤,報告寫到飛起。
灰頭土臉地忙了一天,待她走出辦公室時,走廊一片漆黑。
大冷的天為了跑倉庫,向悠特地穿了件一直裹到腳的黑色羽絨服,毫無設計感可言,好在足夠保暖。
在離開公司前,她折去衛生間打量了一下自己。
素麵朝天,隨手一抓的馬尾,羽絨服領子不知何時折了一角進去。
向悠皺眉理了下領子,又將羽絨服拽平整了些。
她從包裏翻出隔離,想著要不簡單打一層時,電話響了。
“向大小姐,你什麽時候到啊,我們這邊肚子餓得都唱交響曲了。”劉鵬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我不是讓你們先吃,別等我了嘛。”向悠匆匆忙忙將隔離丟回包裏,一邊朝電梯間跑去,一邊應著,“我才剛下班,還有一會兒呢,你們給我留一口就行了。”
“那可不行。算了算了,我們就當吃夜宵了,路上當心啊。”
“嗯,我盡快。”向悠放下電話,嘴角有些感動地彎了彎。
今年年末,劉鵬照舊召集了一大幫沒能回去跨年的可憐社畜,約著在外麵聚上一餐。
據說這次,他還把鄰市的老同學也喊過來了。
在社會上摸爬這些年,他的組織能力越來越了不得。
年末的地鐵不似往日擁擠,加班到這時候的,估計也沒幾個。
地鐵站內有人賣花,小姑娘逮到一對情侶,就跑去和男生哥哥長哥哥短,哥哥愛姐姐就買束花。
向悠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姑娘被凍紅的雙頰,比她懷裏的玫瑰還鮮豔。
本以為單身能逃過一劫,沒想到小姑娘張望了一圈,和她對上了眼。
時刻表上顯示下班地鐵還有起碼三分鍾,向悠無奈地看著小姑娘抱著花跑來,對著她開口就是一句:“姐姐,一個人也要好好愛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