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抬起頭看了一眼沈妻,又瞟了眼她兒子沈寧,沈妻讀懂了周時的欲言又止,說道:“周隊長,您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就行,我不識字,這封信,這孩子早就看過了,還是他讀給我的,所以關於他爸爸的事情不用瞞著他。”
“那好。”周時清了下嗓子:“這封信和我之前了解到的情況有很大的不同,從這裏麵來看,沈銘陽對於之前做的事情其實是知情的,甚至是主動參與的?可我了解到的是,他說他從來沒有見過讓他替換物證的人。”
“我知道您是從哪了解來的,那年,那對男女來找沈銘陽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不過我相信這封信裏寫的都是真的,當年他對他們沒說實話,但對我,這封信就是遺言,他沒必要說謊。”
周時同意她的說法,所以這樣看來,之前孟開良和譚元元找到沈銘陽所了解到的情況,也並非是全部真相。
沈銘陽為什麽對他們隻說了一半,現在已經無法去考證,或許是還沒有足夠的信任,或許是迫於另外兩人的威脅沒敢透露,還有可能是要報王青澤的恩情,想把他徹底撇清。
他是用什麽心態寫下的這些內容呢?而那個晚上,他又去見了誰?
想到這,他又繼續翻開下一張紙,最後這張紙不再是回憶了,而是寫給他的妻子的。
“花:
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了,你不要難過,是我對不住你,咱倆認識雖然不是始於什麽情啊愛啊,但是這段時間我過得也很溫馨,有你在家裏,我總是感覺無比的踏實,你是把我從黑暗洞穴裏拉出來的使者,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忘記曾經做過什麽。
我從來都不想害別人,可後來我為了救一個人,卻害了另一個人,我害了一個人,進而又害了一個家庭,可悲的是,最後哪個都沒有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