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小姑娘是吃多了涼, 腹絞痛。他責備地看著施妤和林奢譯,語氣嚴厲:“你們兩個怎麽做父母的,連這種常識都不注意嗎?”
施妤咬著嘴唇, 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是她半夜臨時起意,要去看看小姑娘睡得怎麽樣,有沒有蹬被子。知遙說不定會沉默地忍耐到天亮。當她發現了那個蜷縮在被子裏、不停發抖的小身影的時候, 她喊林奢譯的聲音也都是慌亂顫抖的。
林奢譯說:“對不起,都是我們的失職。”
施妤隻聽了一句, 淚水便簌簌而落。她失力般坐在了病床前,看著小姑娘失去血色、病懨懨的臉蛋, 第一次意識到了所謂“照顧孩子”, 不光是嘴上說說, 而真的是一項要求細致而重大的任務, 之前她太過於輕率了。
知遙掙紮地說:“不是姨姨的錯。”
她手背上紮了針, 稍動一動, 有些回血。
施妤連忙又靠近了她一些,她哭得眼淚汪汪, 知遙也眼淚汪汪, 最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幹脆抱頭痛哭起來。
醫生顯然見慣了這種場景,不以為然,正要多責備幾句。
林奢譯側身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對著醫生笑了笑,語氣和善,但帶著十分的不滿和涼薄:“這是我家的事,您就不必過度指責了吧。”
雖然醫生說知遙的情況不嚴重,吊完水, 確定沒什麽大礙之後,就可以回家靜養了。但施妤堅持讓小姑娘多住兩天院, 再觀察觀察。林奢譯回家一趟,原本準備出國的行李箱排不上用場,便被他拆開了,取了些可能會用到的日常用品,帶回了醫院。
隻是他離開時什麽樣,回來時,情況更糟糕了。
施妤想給知遙接些熱水,一不留神被燙了手,打碎了唯一的杯子。原本就難受的心情雪上加霜。她正一邊哭,一邊到處找拖布,想把地麵打掃幹淨。
林奢譯把她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著,往她手裏塞了熱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