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而覺得安心【修改】◎
外麵一片狼藉。
當術士到達極限後,術式的控製權便被移交給了本能,“結界”無條件排斥周圍的一切咒力,當有人強行突破還會吸收衝擊化為維持內部的養分。
這種情況下,隻有毫無咒力的甚爾能最快衝破這層束縛。
少年背光而立,盛夏的陽光為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在發光,而我隻能虛弱地藏在他的影子裏。
被咒靈撓開的傷口因蠻力重新綻開,殷殷血液蜿蜒而下,少年滿不在乎地抖去指尖的血珠,俯身檢查我的情況。
“……你怎麽又哭了。”
視線在我狼狽的麵容、破爛的衣袖以及血肉模糊的手臂間快速掃過,甚爾語氣一頓,原本老鷹捉小雞似抓向我的手勢也跟著一變,轉而穿過我的腋下。
正如我之前擁抱他時所做的,甚爾單膝跪在我的麵前,寬大的手掌沿著脊椎的曲線撫上我的後背,健壯的小臂穩穩托住膝窩,將我整個人圈進懷裏。
眼淚又不是我能控製的東西,他那種語氣好像在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我不喜歡這樣……
可“未盡之言”經方才一戰已陷入沉寂,他起身動作帶來的疼痛,又讓新的淚水洶湧而出。百口莫辯,我依靠在他胸上,隻能隔著一層眼淚哀傷地看著他。
在甚爾跨出結界邊緣後,世界重新吵鬧起來。那些被影子拒絕的術師螞蟻一樣湧來。
“讓開,你這個沒有咒術的廢物,別擋道!”
“醫生呢?!還不趕快過來!”
某位小少爺順利成章接管兄長的職責,一片嘈雜中,他發號施令的聲音格外刺耳。
扇氣勢洶洶地走向甚爾,他麵色漆黑,腳步又重又沉,那架勢比起迎接血親,更像要祓除一隻高級的咒靈。
就在扇伸手抓向我的那一刻,我感到扣住肩頭的手掌微微收緊,如同狼崽護食,甚爾下意識繃緊了渾身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