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坐近了些,低了低身,耳朵湊到她唇畔去,問道:“沒聽清再說一遍,嗯?”
他沒等到她再說一句什麽,忽然顴骨被她微涼挺秀的鼻尖抵住,同一時間,她溫軟的唇瓣就印在他右臉上,是一個輕而快的吻。
酒氣混合著她身上的花果香味,全部哺在了他皮膚的肌理上,甜美極了。周意有一瞬眩暈,臉上也沾染了她的熱意,微微燙起來。
她親他?
為什麽?
什麽意思?
怎麽又不經他允許就親他?
他愣了一秒,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被她輕吻的那一處,像在回味,還留有餘溫,好柔軟,和上次一樣。
他俯視著她,一出口的話卻不是質問,更像是不滿,“怎麽隻有喝了酒才親我?”
李言喻望著他,眼裏落滿了他的倒影,所以他在她眼裏看見了自己的眼神,癡意纏綿,毫不清白。此刻,任何口不對心的質問經由他的口說出來,都沒有說服力。
半晌,他又把左臉遞去她唇邊,輕聲商量:“再親一下?”
她沒有停頓,隻微微仰了仰後腦,就蜻蜓點水似的吻在他左臉頰上,溫軟的觸感,花果香味的氣息,再次纏纏綿綿地撲在他唇上。
果真是醉得不曉得自己在幹什麽了。
周意回撤些許,靜靜端詳她的神情,卻沒有預料中的欣喜,更多的是心悸。一顆心都裹在粘稠的夜色裏瘋狂跳動,他忽然無法確定,晚上在等她回家的無聊間隙,是不是也喝了酒消磨時間,以致於有了醉意。
“那中間的呢?”
他低身,盯著她豐潤的唇瓣,毫無廉恥心地向醉鬼索吻。他很清醒,也知道這算趁人之危,可就是抓心撓肝立刻想要,今晚絕對是睡不著。
大概是明白這樣的情形在清醒的時候太遙遠,他才在這夢境一樣的現實裏,剝開偽裝,直麵真心,卑微乞求她一點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