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夏的牛肉麵還剩了最後一口, 但被顧深嚴肅有壓迫力的目光盯著,陳盼夏到底沒敢吃。
“回去了。”
一聲令下後,顧深板著臉朝停車的地方走——他的車就停在周年光的車後麵。
陳盼夏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還剩了最後一口的牛肉麵, 和周年光一起起了身。
周年光湊到陳盼夏耳邊:“你老板和那個教導主任似的。”
陳盼夏沒有笑。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她的心已經像石頭一樣堅硬了, 所以千萬不能當著顧深的麵笑。
周年光繞到另一側去開車, 陳盼夏的手剛搭上副駕駛的車門,聽到顧深叫自己。
“陳盼夏。”
陳盼夏回頭, 顧深說:“過來。”
周年光降下車窗:“不至於吧顧深?我又不是什麽流感病毒。”
顧深不答, 陳盼夏對流感病毒周年光擺了擺手, 坐上了顧深的車。
顧深也上了車, 他沉默地發動車子、上路、駕駛。
和顧深在一起的時候陳盼夏總覺得很有壓力。
也許是因為顧深冷冰冰的態度,也許是因為顧深管她管得很嚴。
但陳盼夏知道顧深不是壞人。
不光不是壞人,還是她的頂頭上司。
哪兒能讓領導覺得無聊呢?
陳盼夏發揮了自己優秀的聊天技術。
“領導,您坐飛機累不累?”
“領導, 您困不困?”
“領導, 您喜歡什麽顏色?”
“領導您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領導你對中美局勢怎麽看?”
“領導您對油價上漲怎麽看?”
“領導,如果有這麽一個按鈕, 按一次獲得五千萬, 但是會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變成禿頭, 您會按嗎?”
顧深:“……”
顧深的眉頭跳動了幾跳, 終於他忍無可忍地說:“安靜,陳盼夏。”
陳盼夏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