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夏13歲的時候伴隨著發燒出現了突發性耳聾。
還是蘇金予的奶奶帶著陳盼夏去醫院的。
做好了檢查, 回去的路上。
蘇金予哭了。
陳盼夏為蘇金予哭過幾次。
比如在蘇金予父母打他時候。
比如在蘇金予爺爺去世的時候。
還有上次,蘇金予幫她打架,卻差點被趕出訓練營的時候。
但是那天, 回家的路上, 是陳盼夏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看到蘇金予抹眼淚。
隔天,他整理了厚厚一份保護聽力的注意事項, 告訴陳盼夏:他是不會因為陳盼夏聽不見就不和她做朋友的。
在接下來直到現在的時光中。
蘇金予對待陳盼夏本人像對待一個沒有聽障的正常人。
但他總能比那些小心翼翼對待她的人更早發現她的不舒服。
陳盼夏總能夠在蘇金予身上感受到“家人”這個詞語的意義和溫暖。
見蘇金予眉頭緊擰, 神色緊張。
陳盼夏心裏暖洋洋的。
她趕緊擺手:“不是, 沒有下降。就是換了個助聽器。”
“噢。”蘇金予臉上的緊張之色淡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為什麽換?之前那個壞了?”
“也不是壞了。”陳盼夏把那次自己想要做人工耳蝸,到了地方了卻慫了、顧深為了保護她的聽力又給她配了個新的進口助聽器的故事告訴了蘇金予。
“所以,”蘇金予的神情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麽表情:“就把我給你的換下去了。”
頓了頓, 蘇金予聲音沒什麽起伏地問:“你也把錢給顧深了?”
——陳盼夏發了工資後就把之前蘇金予墊的助聽器的錢轉給了蘇金予。
蘇金予拒收了好幾次, 卻到底拗不過陳盼夏,收下了陳盼夏的九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