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讓塵是起早走的。
電話來得突然, 他剛從浴室出來,就接到住家阿姨的電話。
說程麗茹和陸鼎忠又吵了架。
程麗茹一宿沒睡,第二天起來就是哭, 還說夢到芝桃了, 要去墓園看她。
阿姨知道程麗茹的老毛病,怕她病情再反複,就趕忙給陸讓塵打了電話。
機票是臨時買的。
很急。
陸讓塵隻能在走之前把東西交給祝雲雀。
結果這姑娘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睡醒了故意不回他,直到臨近中午, 他到了南城, 祝雲雀都沒反應。
上了車,好久不見的司機和他寒暄。
陸讓塵瞥了兩眼手機,說不上是因為程麗茹的狀況,還是因為某人沒回信息, 明顯心不在焉的。
漫不經心地聊了兩句。
陸讓塵眼風一撂,落在司機身上,“他倆為什麽吵架。”
後視鏡裏司機表情僵了僵, 尷尬道,“這, 沒人跟你說嗎。”
黑色帽簷下的那雙長眸很冷。
陸讓塵麵無表情地盯著後視鏡, 光影下俊朗的高眉深目更顯鋒利。
司機挺為難的,但還是把實話說了。
說是程麗茹最近老疑神疑鬼,覺得陸鼎忠在外頭有人,就想大半夜偷看他手機,卻被發現了。
倆人因為這事兒吵得很凶。
陸鼎忠一氣之下幹脆回了學校附近的那套房子住。
大約是覺得尷尬。
司機笑, “哎,怎麽可能呢, 陸先生可是教授,怎麽會胡來,再說夫妻嘛,都這樣,我跟我老婆也吵,吵完沒幾天就好了。”
後頭又勸了些。
陸讓塵卻始終沒接話。
就這麽望著車窗外流動的街景,眸色漆深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麽。
……
祝雲雀是在陸讓塵那兒吃完早餐後回的學校。
臨走前,她還特意幫那隻胖乎乎的橘貓清理了一下貓砂。
大雨過後,帝都氣溫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