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讓塵說這話時, 旁邊不是沒有路過的人。
路人也挺好奇,撇著這對長相不凡的男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哪來的網紅在那拍情景劇。
他其實挺煩別人朝他身上看來看去的。
可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能視若無睹, 拿著祝雲雀的滴瓶, 不退也不進,就好像她不回句話,他今天就能站這兒陪她打完這瓶藥。
連眼神都好像在說,不是不回答麽,行, 咱今天就在這兒耗著, 也別想上樓了。
祝雲雀了解他那破爛脾氣。
所以也沒掙紮。
隻輕飄飄來了句,說,“陸讓塵,我頭疼。”
咬字軟軟糯糯, 跟病秧子似的。
不是裝,也沒在演。
她那感冒來得重,即便昨天打了一針已經好了許多, 當下也還是不舒服。
更別提這會兒還下著細微的雨。
瞧她那樣子似乎真難受,陸讓塵眉心微突, 隱忍地屏了口氣。
到底還是順著她, 側身把門打開。
後來上樓的一路,他都沒跟祝雲雀說過話,包括人多那會兒,祝雲雀往裏拽了他一下,他也隻是耷拉著眼尾, 不動聲色地撂她一眼,再懶懶目視前方。
祝雲雀知道他在跟自己慪什麽。
雖然他沒表達過。
可她就是知道。
她也不是想拿捏他什麽, 她沒那麽有自信,她隻是在賭,賭自己在陸讓塵心中有沒有那麽重要。
結果是,她似乎賭贏了。
到了十二樓,兩人下電梯來到家門口。
門口放著一個三層的矮鞋架。
鞋架上放了三雙鞋。
兩款男士拖鞋,一雙男士運動鞋。
陸讓塵若有似無地撇了眼,想到昨天電話裏那女人問祝雲雀的男士鞋。
祝雲雀知道他在看。
她沒吭聲,直接用沒打針的那隻手開了門。
屋裏淡淡的馨香迎麵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