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停電, 突然得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整個新悅祥府漆黑一片,從高層往外望的街景卻是燈火通明。
南方的夏天離了空調就沒活路。
祝雲雀連頭發都來不及擦幹,就感受到夏季夜晚的悶熱難捱。
家裏沒什麽能照亮的, 她隻能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 沒一會兒許琳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她現在什麽情況,要不要去接她回家裏住一晚。
她住的是市區一環,到這邊就算開車也要一個小時。
祝雲雀沒那麽好意思麻煩她,隻是說, “還是別了, 我去樓下找個賓館也一樣。”
許琳達再三跟她確認,“真的沒關係嗎?你不是澡都沒洗完?”
“隨便擦擦就好了,沒那麽嬌氣,而且明天還要上班。”
明天祝雲雀的英語是第一節課。
要從許琳達那邊過來, 還真挺遠的。
許琳達想想就覺得社畜可太不容易了,也就隨她去,又囑咐她隨時保持聯係。
結果電話剛掛斷, 手機電量就掉到百分之二十。
“……”
祝雲雀忽然就記起大學那會兒洗澡停電,電量也是直接降到百分之十, 隻不過那時她有充電寶, 可現在,她連充電線都摸不到一根。
更不同的是,那時的她,有資格,也有膽量找陸讓塵。
年少的喜歡熾烈輕狂, 隻要她一個電話,想見的人就算跋山涉水也會來到她身邊。
可現在, 她連他在哪兒,身邊是誰,都沒權利過問。
心頭浮起微妙的澀感。
祝雲雀壓下紛雜的情緒,強迫自己快點收拾好,再下樓去找賓館。
奈何視力局限太大,即便早年做了近視手術,她那夜盲的毛病也依舊沒好轉。
別說找充電線了,就連身份證都要翻找好半天,內衣和明天穿的衣服更難收拾,她一個心急腳踝就撞到床腳,狠狠的一下,“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