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離古城有五站,公交越往市區裏行駛,上車的人越來越多,林鯨仍然站在原地沒動,更不敢往後看。
那雙眼睛她記得太清楚了。
是那個被通緝至今仍未落網的......殺人犯,當初她差點死於他手。
林鯨堵在投幣機那裏,有個年紀尚高的老婦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上車沒注意把她一起擠進車廂裏邊,身體被行李咯得疼,她連忙抓住扶手又擠回來。
“哎你有病啊!堵在這裏幹嘛?”東西掉了兩包在地上,老婦人氣急敗壞突然抬高音量罵出聲。
周圍乘客紛紛抬頭看過來,包括殺人犯,直勾勾地隻盯住林鯨,似在看戲。
“裏麵那麽寬非得站這裏,看見我拿那麽多的東西不知道讓一讓呀,老師怎麽教出了你這種學生!”
林鯨處於極度應激的緊張狀態,根本無暇顧及外界的罵聲,甚至是聽不清也不敢聽,她往司機師傅身邊靠過去,急促狂亂的呼吸令她全身上下都在控製不住地發抖,冷汗直冒。
那個雨夜的畫麵又洶湧而至,林鯨按住狂跳的胸口,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在這裏了。
老婦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伸手抓住林鯨的胳膊沒罵舒服:“啞巴了心虛了,東西擠壞了你賠得起嗎?要我是你爸媽,早一巴掌扇你臉上了!”
“夠了,這麽大年紀還跟一個孩子橫,快點進去,我還得趕往下一站。”
這時,司機師傅開口給林鯨解圍,老婦人惡狠狠地瞪了兩眼林鯨,這才沒繼續罵,提著行李往車廂裏側慢慢挪過去。
從上車開始,司機師傅就瞧出林鯨不太對勁,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壞事,之後司機師傅一直時不時關注車廂後門的監控,卻並未發現什麽異常情況,轉念又想到現在的學生多多少少都有些叛逆,林鯨又那麽晚才從學校出來,或許被學習壓力壓垮了,司機師傅便沒多想,接著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