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沉默的情意,與欲語還休。◎
到滿苑,元姨端來熬好的湯水,溫度涼到剛剛好。
見嶽靳成喝得慢,周小筠道:“你這跟貓咪吃食似的,是這湯水不好喝?”
嶽靳成沒辯解,隻望向一旁的付佳希。
她碗裏的湯水更多。
周小筠最會一視不同仁,“你看她做什麽?女孩本就要細嚼慢咽。”
嶽靳成無語。
元姨牽著嶽嘉一的手,“帶你摘枇杷好不好?”
滿苑後邊的小果園被打理得工整豐盛,這時節枇杷正適口,嶽嘉一高高興興地去了。
“你又對嘉一嚴厲了?”周小筠靈魂發問,一來就察覺到,這三口人都不大對勁。
成年人會克製維|穩,小孩子不會,嶽嘉一將不開心明晃晃地掛在臉蛋上。
嶽靳成無奈道,“奶奶,我沒有。”
“不是你,難道是佳希?”
“她也沒有。”
“那就是你讓他們娘倆不開心的。”
嶽靳成服氣,“好,我錯了。”
付佳希剛要說話,周小筠打斷,“你別替他掩飾,你啊你,就是太心軟。”
嶽靳成心底砸下一塊磚。
她心軟?
心軟還會那麽強硬地跟他離婚?
拐杖杵響地麵,周小筠提聲:“幹什麽啊,你這個眼神很不友好。”
每一次來滿苑探望祖母,嶽靳成都是被嫌棄的一個,已經習以為常。
喝完湯水,付佳希去果園陪兒子摘枇杷。
嶽靳成被留下。
周小筠說:“你陪我去佛堂。”
朝南開出的一間寬敞屋子,明亮,整潔。沒有多餘的裝潢,一套黃梨木的桌椅案台自帶幽香,香火之上供著一尊觀音。
三十多年過去,滿苑早就翻新數次,唯有這間佛堂一切如舊。
周小筠跪坐蒲團,捏轉一串小葉紫檀佛珠。
她念的是《地藏經》,小時候的嶽靳成不受父親寵愛,每每傷心委屈時,就到祖母這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