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她的頭。
五分鍾後,車子七拐八拐終於到了君熹的小區門口。
應晨書停下車,君熹一直陷在他那句話裏恍恍惚惚,眼下來不及反應開口讓他慢走的時候,他已經下了車上鎖,一雙長腿繞過車頭,朝她揚了揚手,示意走吧。
君熹隻能認命埋頭往前。
“這一片不久的將來應該會拆掉。”應晨書告訴她。
“哦,也挺好,老小區不惋惜。”她淡淡說,“拆了我就搬家。”
靜默不到兩秒,忽然他問了一個從這個話題延伸出去,但也太過遙遠,讓人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問題:“君熹,沒考慮回家發展嗎?”
君熹思緒停頓了有三秒,空氣中唯有二人的腳步聲在飄**。兩人走得有些慢,不像回家,反倒像一家人,或情侶之間晚上下樓散步。
她回神,百無聊賴地道:“高雨啊?回去也得有點成就再回,現在回去我就是一個無業遊民,您懂什麽叫高不成低不就嗎?在北市有發展空間,回去就一眼看到老了,啥也看不上,可能最終還得灰溜溜跑來北漂。”
“你喜歡這裏的什麽?”
君熹心跳紊亂,腳步也踩錯了節拍,那一刻的目光斜著落到地上那比她長了不少的黑影上,但很快她便匆匆慌亂地再次回了神。
“不都挺好?巍峨起伏的高樓,是高雨沒有的繁華和前途;錯落又延綿不絕的紅牆灰瓦,是高雨沒有的曆史底蘊和富貴。”
“如果這些奮鬥到最後都不屬於你呢?”
君熹語氣輕飄飄:“富士山還人人都想要呢,人貴有自知之明。有些事就如喜歡一首歌一樣,歌曲隻是一段抒情的陪伴,人不會一輩子沉迷一首歌,也不會一輩子執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應先生不用擔心我為了錢或前途迷茫,我這人很清醒,我就一平凡人。”
應晨書偏頭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