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裏麵穿了件白t, 外邊搭著黑色的五分袖開衫和工裝褲,耳邊各掛了一隻白色耳機,雙手插進兜裏, 垂眸凝視她的眼神泛著淡淡的柔和,淡到難以撲捉。
“等不到不會打電話問問我什麽情況?光坐在這兒哭。”陸長鶴微微歪頭,向她低下湊近,“你怎麽這麽好欺負?”
“……”沈離忙去把剩下的眼淚揉幹淨,吸吸鼻子, 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也不回應, 扭過頭去, 生起悶氣。
陸長鶴被她可愛到, 嘴角泛起笑意伸手把一隻耳機摘下握進手心,“沿路有一起車禍,現場很亂,後麵的車都堵了,交警一直在疏通,耽誤了很久我才另外繞了條遠路過來,我都這麽盡心盡力了, 你還舍得生氣?”
他很耐心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那怕是沈離見過的,最真誠的陸長鶴了。
那確實不怪他了。
沈離還是決定相信他, 默默又把腦袋扭了回來。
陸長鶴終究沒忍住笑出聲,“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把又聰明又蠢表現得那麽淋漓盡致的人。”
沈離登時朝他瞪過去,小眼神裏滿是怨懟。
“所以怎麽睡過頭了呢?”他漫不經心抽出放在口袋裏的手, 環臂而立。
在陸長鶴的印象裏,沈離一直都是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每天早上起來的時間都幾乎沒差。
所以因為睡過頭而錯過當時返回的大巴,確實能讓人多想一層。
沈離垂下眼眸,沉沉歎息,“最近這段時間沒有調和好休息,有點不舒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所謂的沒有調和好休息,陸長鶴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麽。
“你那麽拚做什麽?”所以正是這樣,他才非常不解,“你想要什麽,陸家又不是給不了你。”
放眼整個京圈商界,任何一家門戶攀上了陸家都要少走四十年彎路,更別說沈離這種情況,她完全可以靠陸家吃一輩子,她依然可以繼續當個富貴人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