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陰雲籠罩整個賽道場。
疾風驟雨下, 幾輛機車風馳電掣駛過蜿蜒綿亙的賽道。
拐道處是最容易打滑的地段,同一時間大拐彎的機車輪下無一不呲裂出刺目的火花。
超越在最前邊那輛黑紅色機車速度愈發猛進,在周身都沒有了追逐的情況下放肆狂奔, 像失控的戰狼奔向羊群,在經過彎道時索性根本不會減速,呈現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壓彎過去。
肆意的雨中,這抹黑紅炫影尤為突出,仿佛與陰沉壓抑的滾滾烏雲相呼應一般, 有種不顧一切的自由於不羈。
在幾輪翻車的邊緣反複試探, 稍有不慎就會搭上自己, 完全就是拿命在飆車。
後邊的人都怕了他, 再次途徑站點時紛紛停車。
“我靠這小子真不要命了。”
“受什麽刺激了他。”
“還別說, 他掛那兒了,我們是不得算個同謀的罪名?”
“喂——”有人朝後邊超圈趕來的那輛黑紅色機車招手,“別他媽開了!歇會兒!”
刺得人耳膜陣痛的車輪聲一陣消逝,穩穩停在賽道上,那人頭盔摘下,雨珠肆無忌憚浸濕他的臉龐,他將濕發往後一斂, 向著避雨處的朋友走過去。
“哥幾個腦子有病才會跟你陰雨天跑來飆機車。”迎麵對上他的那人哭笑不得重重捶了下他的肩處, “玩那麽瘋,你真掛賽道上還得給你抬醫院去。”
“抬醫院事小, 救不過來,讓他老子開庭帶上哥幾個就事兒大了。”
都知道在開玩笑,說到這大夥都笑得前仰後翻。
“現在不瘋一點, 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陸長鶴扯下頭盔,眼下一圈沒什麽精神的烏青尤為明顯, 說話也有些倦怠勁兒。
“你真打算了,談得好好的又不簽了?”終於被人質問到重點上,“以後不打比賽了?”
“兒大從父。”他倒還有心思說玩笑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得回去繼承家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