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程不長,岑遙沒有聽太久的歌,就到爸爸媽媽家了。
最後一首歌才剛放了個開頭,她按下暫停,像每一次被桑默送到目的地一樣,都有點不舍。
他把耳機還她,岑遙接過來,歪著腦袋去摘自己那邊的耳機,拿下來之後,她要抬頭,發間卻傳來一縷並不尖銳的刺痛。
她意識到是方才低頭的時候,頭發纏在了項鏈的吊墜上。
看不到是怎麽勾的,她用手去扯,卻覺得纏得更緊了。
謝奕修看見了說:“你先放手。”
岑遙垂下胳膊,他的氣息倏然靠近,她放在座位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不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他,已經能記住他眉毛的形狀,瞳孔的顏色,鼻梁怎麽起伏。
可還是會被吸引。
他蓬鬆的頭發覆在眉眼上,落下淺淡的陰影,好看得不可思議,岑遙都不敢呼吸得太用力。
男生手部的動作順著項鏈和發絲,斷斷續續地傳導到了她的皮膚上,岑遙有種錯覺她就是那條項鏈,此時此刻被他握在手裏,想不了太多,隻剩下橫流的心事。
謝奕修替岑遙解頭發的時候很小心地沒有碰到她,他以前改車修車,多複雜疑難的狀況都不在話下,可對付女生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卻好像沒那麽容易。
也許是不夠心如止水的緣故。
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今天似乎又塗了草莓味的唇膏。
不知道那些糖,她吃完了麽。
在這些紛繁思緒的攪擾下,他好不容易才把岑遙的頭發和項鏈分離開,然後放下手,告訴她說:“好了。”
對上岑遙的眼睛,謝奕修發現小姑娘的視線躲閃了一下。
很慌張的樣子。
好像怕被他發現她在看他。
“我走了。”她用微弱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