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 她從他的腳背跳下來,穿回自己的拖鞋,低頭道:“你真幼稚。”
加速的心跳平複, 她強作鎮定,掩蓋住失神。
“是誰幼稚, 先踩的我?”
倘若不是楚弗唯率先戲弄他, 韓致遠估計就按兵不動, 而非反戈一擊。
楚弗唯聞言,狠狠地剜了他一言,像看不慣他的囂張:“嗬嗬。”
韓致遠麵露遲疑, 不懂她緣何冷笑。
“就繼續嘚瑟吧,你晚上睡覺, 最好別閉眼,給我小心點。”
“……”
韓致遠要將她逼狠了, 她真采納王律的意見,當個玩弄感情的大惡人, 不把他搞得錢色兩空、肝腸寸斷不算完,最好將他平日道貌岸然的麵具徹底敲碎, 都化為脆弱黯然又歇斯底裏的眼淚。
昔日的競爭對手為情所困, 在她麵前委曲求全, 光想想都讓人暗爽。
無奈她還擁有些許道德和人性,沒徹底滑進玩弄人心的深淵。
韓致遠瞧她目光閃爍,便知道對方在憋鬼主意, 勢必是針對自己。他適時地岔開話題:“爺爺最近問了,過兩天可能得去別墅吃飯。”
“知道了, 你提前通知我就好。”
話畢,楚弗唯率先回房間, 關門前還瞪他一眼。
韓致遠對她的置氣舉動見怪不怪,他在客廳裏停留片刻,確定她不會再出來,這才返回自己臥室。
*
房間內,楚弗唯洗漱結束,將自己丟在**,心裏麵還亂亂的。
她確定韓致遠過去極有分寸,絕不會做出捏耳垂或轉圈的事,用傲慢冷漠的言辭,刻意回避著可能性。
兩人就像走鋼絲,總保持若即若離,一旦發現逾矩,就要刺向對方,繼續維持平衡。
但他近日開始試探,更危險的是,她並不排斥他靠近。
溫水煮青蛙,潤物細無聲,當有人如空氣般環繞著你,那費盡心力也不可能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