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嘉撥蘇嬌嬌的手機,卻聽見“您撥的號碼是空號”的時候,我們才明白,蘇嬌嬌徹底在我們的生活裏消失了。
我們從沒有想過,嬌嬌會以這種方式告別。
除了那堆言情書以外,她沒有留下任何她存在過的證據,除了我們的記憶。
直到她走了,我們才發現,雖然嬌嬌一直在我們身邊,我們都說她是好姐妹、好朋友,可是在我們的心裏,卻也和其他同學一樣,潛意識地把她當男生看。
杜若妍和沈嘉還存有那張清單,紙條的右下角杜若妍的淚痕已經風幹,但是它模糊了最旁邊的字。
我們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喜歡什麽顏色,喜歡什麽飾品,我們還總是在她想打扮得女人一點的時候打擊她的積極性,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心裏其實是很受傷的。
包括在杜若妍騙我們去拍攝的時候,她希望演受害的女生,我們也應該理解她的。那一段大家都為了愛而兵荒馬亂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們從沒有關心過她的生活。
我們除了知道她的手機號,除了知道她從小是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除了知道她家在另一個城市開著一間超市,其他的我們一無所知。
我從老師那裏要到了蘇嬌嬌爺爺奶奶家的地址,依著地址找去,卻得知她們一家都搬走了,鄰居隻告訴了我一個模糊的地名。
我決定做一件很傻的事,我給全國所有叫這個名字的地方寫信。
雖然希望極其渺茫,但是我衷心地希望,嬌嬌能收到其中的一封。
人說精衛填海,愚公移山,我也希望以這種耐性,找回那一段錯失的過去。
自從嬌嬌走了以後,杜若妍就像變了一個人。她原本是早出晚歸,現在卻改成了早出早歸。
我和沈嘉去自習回來的時候,她甚至告訴我們,熱水燒好了。我第一個反應是——想起了網絡上流傳的那句“主人,您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的女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