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方水裏的遊魚,癡癡望著天空,卻走不出去;你是北方天上的飛鳥,一直飛翔在天空,影子落在我的心裏。我知道我們之間很難有交集,但我也堅信,總有一個時候,我從水裏探出頭,你恰好在空中往下張望。隻相視一眼,你就會懂的吧?會的吧……01
在家裏待了三天,我都沒有見到張季北。我無聊翻看手機相冊裏的照片時,看到了媽媽的照片,我忽然想起了張季北的母親。我是不是應該買點東西去看望她一次?
想到什麽做什麽,這大概是我除了沒用在張季北身上的另一個優點吧?
周六在去醫院的公交車上,我抱著一個果籃,揪著一顆心打電話給張季北。
“喂?”
他一出聲,我就快速按下了錄音鍵。
“我是南瑾。”我底氣不足。
說來可笑,當年高中畢業後,我利用暑假掙錢買了這部手機,就是看中它的音質好。存了他的電話號碼,還想著錄下他的聲音,可這幾年來跟他通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知道是你。”他突然開口。
“呃?你怎麽知道?”我愣了,假裝鎮定地問。
他避而不答,問:“有沒有吃早餐?”
“嗯,吃了。你在醫院?”我試探地問,還沒做好直接麵對他和他母親的心理準備。
他說:“沒有,電台今天有個訪談節目,我晚上七點才會去醫院。”
我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那你先忙。”
他笑了笑:“那我先掛了,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好,拜拜。”我掛斷電話,仔細地想著等下該說什麽話,用什麽表情。
張季北的母親一直住在市六醫院,很好找,提及張季北的名字,護士叫我去301病房。
來到301房門前,我深呼吸,臉上帶笑地推門進去。
“伯母,您好。”看到背對著我坐在輪椅上,正低頭忙活什麽的人,我輕聲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