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彩霞染紅了天際,透過仁濟醫院病房的窗戶斜灑進來,照在雪白的床單上。
護士拿著托盤,醫生正在給列澤華打針。
他的胸部似乎傷得很重,被層層白紗布包裹住,卻依然隱約可見傷口的血跡在邊緣凝成淡淡的紅色。相較之下,腿部的傷口就比較好處理一些。醫生打完了針,安排護士拆掉紗布,開始上藥。
海公主輕輕地走到門口,看到這一幕,她打了一個寒戰,身體裏湧起一陣陣火燙又一陣陣冰涼。
耳膜莫名地轟轟作響。
腿似乎像灌了鉛一般無從著力,她竟然失掉了從門口走到他身邊的那份勇氣,此刻的她就如踩在棉花團裏,白茫茫,空****,不知是從哪裏走過來,不知將要走到哪裏去。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門口。
拚命克製住手部的顫抖,海公主緩慢地把手伸向病房的門把,希望能找到一個支撐自己的支點。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當消毒藥水塗抹到傷口的時候,從腿部傳來的一陣鑽心疼痛使得列澤華的嘴唇蒼白起來,額頭上也浸出細密的汗。
見到這一幕,原本剛來到房門口的海公主快步走到病床邊,護士原本要將海公主趕出去,卻發現海公主的到來似乎在無形之中讓列澤華減輕了疼痛感,於是便任由海公主待在病床邊。
海公主將手放到列澤華的肩上,輕輕握緊,仿佛想默默地幫助他減輕疼痛感。列澤華抬頭看她,她卻沒有看他,隻是凝視著他的傷口,眉心緊蹙。
當一切處理完畢,醫生和護士走出了病房。海公主鬆開他的肩膀,安靜地站在病床邊。
列澤華直直地凝視著海公主。
海藻般的茶色長發,潔白的麵龐,淡色的嘴唇,她隻是安靜地站著,卻讓他想一直一直這樣看下去。
他不禁困惑地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