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傍晚,西邊的天空灑下一片片橘紅色的雲彩,給天地勾上了一層金邊。金色的餘暉照進精品店的玻璃窗,變幻出夢幻的色彩。
“同學,你確定要再紮一個耳洞嗎?”老板娘一手拿著打耳洞的槍,另一隻手不斷地按摩我耳朵上的穴位,語氣裏盡是無奈。
“拜托你快一點兒好不好!”我嚼著早已沒有味道的口香糖,很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
“可是實在是找不到地方紮耳洞,已經紮滿了……”老板娘十分為難地看著我。
“既然這麽沒有水平,幹嗎還要開店,幹脆關門大吉好了!”我站起身,對著她一陣譏誚,隨即把口香糖摁在她的櫃台上,開心地揚長而去。
老板娘氣得滿臉通紅,她的嘴巴翕合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爆發出來,目送我走出她的店門。
一出店門,我立刻繃緊麵部的肌肉,無視從我身邊走過去的同學們。對我來說,他們的存在與我無關,看到他們敬畏我的眼神,我就覺得很開心。
在他們的眼裏,我很叛逆。我的右耳上打了十個耳洞,頂著一頭參差不齊的亂發,黑色的緊身T恤上外加一件黑色的漁網皮夾克,緊身的牛仔褲被我剪得到處都是洞,腳底下蹬著一雙紅得發紫的鞋子!
學院裏的所謂淑女見到我,都會露出害怕的眼神,對我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稍微有點兒個性的女生,她們雖然看我不順眼,也隻能把這種情緒藏在心裏,從來不敢主動招惹我。而男生,他們已經到了見到我就怕的地步——哼哼,這正合我意。
是的,我討厭花美男,尤其是那種徒有其表,以貌取人,而且還自以為很了不起的男生,那簡直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
在我距離校門口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穿著中學院服的小女生抱著一盒愛心巧克力,滿臉憧憬地往我們學院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