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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和景柳川發生了衝突之後,家裏的氣氛變得更加奇怪了。
白澤不再跟景柳川講話,雖然白澤一直都很不喜歡景柳川,但是為了不讓我為難,他以前還會偶爾跟景柳川講講話。
可是現在,即使是麵對麵走過,白澤也不會跟他說一個字。我跟景柳川一起去學校,白澤就會對我說:“早點兒回家,霜芽。”根本就當景柳川是空氣!
家裏的氣氛越來越沉默,青池是賭氣不講話,白澤是不願意講話,而我,則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每次試圖打破沉默都會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原本以為,景柳川會稍微收斂一點兒,沒想到他反而越來越過分。這一天,在吃早餐的時候,他竟然忽然站起來對著我說,他決定以後都不下樓吃早餐了,因為這個餐廳又小又破,太不華麗了,他要一個人在樓上吃早餐,要我負責送上去。
雖然心裏很生氣,可我還是乖乖答應了。景柳川卻變本加厲,沒過多久他又說,他現在睡的那間臥室,也就是我原來的臥室,家具之類的都太寒酸,他要全部丟掉換成新的高級歐式家具。雖然心裏不甘,可我還是把肚子裏的怒火都壓了下去,對他說:“隨便,不過屋子裏原來的東西不能丟,到時候你要原原本本地交還給我,因為每一件東西都裝滿了我的回憶。”
奇怪的是,後來景柳川竟然再也沒動過那間臥室。
最誇張的一次是他嚷著要拓寬店麵門前的馬路,因為他覺得這條馬路太擁擠、太破舊了,與他的豪華跑車很不相稱。
我聽了後沉默了好半天。雖然知道如果馬路真的開始進行翻修,肯定會有一段時間影響到店裏的生意,但我還是說:“隨便你。”
隨便,隨便,還是隨便。麵對他所有的無理要求,我都隻有一個回答——隨便。我知道這樣很不負責任,可是,我真的覺得好累,我不想再跟他爭什麽了,我隻想時間過得快一點兒,他的婚事能盡快退掉,這樣我就不用那麽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