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書館出來，她用手擋著自己的眼睛，在指縫間偷看秋日的暖陽，眼前一片金燦燦的光芒，她開始輕輕地笑。
襲司劭，那個黑衣黑眸的冷漠少年，表情總是僵硬得一成不變，有時候她覺得他跟祖父好像。
隻是那樣淡漠疏離的眼神中偶爾會流露出一絲無奈悲傷，好像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尤其會那樣。有些不明白他。
她其實是有些怕他的，不過心又莫名地想要接近他，很奇怪很矛盾的想法，可是她真的是那樣的心情。
他們從沒有真正約在哪裏見麵，卻總是能很巧地遇見，在操場，在食堂，在階梯教室，在楊柳河邊……然後會隨便聊上幾句。之後，他沉默，她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不過她很喜歡兩個人安靜地坐在一起的感覺，覺得那時候他們的心離得很近很近。
他說的最多的話便是，瞧，我們多有緣。她聽著，心不自覺便會飄飄然，然後小孩子般能開心上一整天。
她笑了，那種甜蜜溫暖的笑。
他不經意地微勾起唇角，沒有停留，朝她走過去，打著招呼：“嘿！”
秋風中，梧桐葉輕輕飄落。
他們並肩走著。
“為什麽笑？”他微微側頭看她。她的手裏抱著幾本剛從圖書館借來的書。
“想起一個人，突然便想笑了。”她說，眼裏也是柔軟的笑。
“那個笑得一臉假惺惺的男生？”他臉色變了變，眼神瞬間也變得銳利起來。
“嗬嗬……”她隻是笑笑，沒有回答。不想告訴他，那個人其實便是他，最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想起他，想著他的懊惱，想著他的冷漠，想著他別扭的溫柔，她也不明白是為什麽。
他瞪了她一眼，卻又拿她沒辦法：“今天帶你去個地方。”
“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問這麽多。”
他很隨意地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