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剛剛說什麽呢?”
謝然歎了口氣,重複一遍:“我說許彥飛回來了。”
笑容凝固在我臉上,我看著他,十分嚴肅地說:“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謝然一臉認真的樣子,說:“我沒開玩笑,那天我在體委球場看到許彥飛了,他一個人在那裏坐了很久。”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為許彥飛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所以我慢慢學會了忘記,試著去麵對過去的那些不愉快。
在我差不多要遺忘的時候,他的名字又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的心頓時好像擰成了一團。
謝然低頭看著我說:“允諾,其實上次在操場我就想告訴你,可是你說你要試著忘記過去,所以我才沒有開口。你還好吧?”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總要有個人先開口說話。
“哦,我能有什麽事呀。”我勉強地笑了一下。
有些人總是喜歡逞強,就像我這樣,明明在愛情中受了很重的傷,卻還要在事後笑著說自己沒事,然後回避所有人的關心和安慰,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獨自舔傷口。
從彩排的禮堂裏麵溜出來,我一個人爬上了禮堂的天台,坐在護欄後的水泥地上,死死盯著手裏的歌詞發呆。
突然有個聲音在我耳邊說:“倒著看歌詞不累嗎?”
我轉頭一看,是江景程,他衝著我笑的樣子讓人覺得如沐春風。我勉強彎了彎嘴角,覺得自己肯定笑得很難看。
江景程輕巧地翻過隔在我們之間的欄杆,說:“原來你躲在樓頂練歌呀。”
我低著頭說:“江景程,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笨的,就算是看著歌詞,也完全找不著調。”
江景程搖了搖頭,陪我坐在水泥地上,安慰我說:“其實不用去理會別人的看法,給自己那麽多負擔。”然後他從校服口袋裏摸出一顆檸檬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