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瘋女人死後的傍晚時分,我發現衙役送的飯比中午的多了一倍,菜也好了很多,不僅有青菜,還有好幾塊大肉和一隻金燦燦、滑嫩嫩的雞腿。
“大叔!那個……這是不是我的最後一頓啊?”我捧著白白的大米飯,鼻涕一吸,眼淚就掉了下來,緊緊地抓著送飯衙役的褲腳問道。
那大叔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道:“不是最後一頓幹嗎給你吃這麽好?怕你做個餓死鬼,給你吃頓飽飯!”
我一驚,果然是上路飯啊!
“嗚嗚!大叔,你會不會送錯人了?我昨晚才被關進來的,還沒審訊呢,怎麽就直接判死刑了?”我繼續拉著那人的褲腳不依不饒地說道。
“皇上已經發話了。大膽刁民,居然敢去太和殿偷盜,又毀壞皇上賞賜給太子爺的玉扳指,還毆打太子爺,條條都是大罪,條條都可以讓你死。所以,明日午時三刻處斬!”
“明日午時三刻?不用這麽急吧!你們這裏可不可以上訴啊?我可不可以申請緩刑啊?表現好可不可以減刑啊?可不可以死刑變無期,無期變有期,有期再變無罪釋放啊?對了,不是沒有證據嗎?皇上怎麽可以這樣,證據不足就判我死刑啊?不行,我要見皇上,我不要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我索性把飯碗一放,抱著大叔的臭腳開始哭天喊地。
送飯的衙役大叔無奈地彎下腰來,將我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地從他的腳上掰開,然後朝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娘,你不知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嗎?你不過就是個民女,得罪了太子爺,皇上讓你死,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認命吧!”
“嗚嗚!大叔,你怎麽說話的啊?當官的就該比小老百姓有人權嗎?沒有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當官的靠什麽活啊?嗚嗚!還有,你聽誰說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你到我們學校的貼吧上看看吧,明明就是‘君叫臣死,臣的媽媽叫臣吃完飯再死’‘君叫臣死,臣想收完菜再死’‘君叫臣死,不如君代臣死’……你再這麽武斷,小心我搬出‘君叫臣死,臣想和皇後欲仙欲死’來砸死你!”